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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 奋斗第八十天


  常锦礼此时说这个话,  不就是真真提醒了任顾。

  那日两人床第之间,不甚成功的画面来。

  任顾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指,“你真顽皮。”

  他知道,  就常锦礼和他的意思都不想伤害到念念。

  两人的想法起码是同一个战线的,  任顾父母那边,周末也要回来这边了。

  现在筒子楼住着确实也有些窄了,他们要回来也只能去渔村里住着。

  “我们拿到的基地是南山的,到时候等建成了,  咱们一家人就可以搬过去了。”

  “不知道念念会不会舍得这里,总觉得对她也蛮亏欠的。总是随着我们大人的想法在奔波着,你看她现在这么喜欢暖暖,  等转学的时候可怎么是好?”

  常锦礼说道这里的时候,  也有些担忧。

  “要不到时候去暖暖家里的时候,  问下她的父母,  对孩子的教育是怎么个想法?南头一中不也是重点学校,  师资更上一层楼,  照我说,说不定也会跟着我们一起过去。”

  “嗯。”任顾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的。

  常锦礼察觉到了,“怎么了,是不是担心念念的事情,以后她跟着你的座驾去上学吧,  我们去接她好了。让奶奶也别跑这一段路了。这些人明显是冲着孩子或者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去的。”

  “我刚才在电话里已经和组织说了,  明天晚点过去,  我送念念去上学。”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经过了一家小卖部,  常锦礼的余光看到上头挂着卖冰棒的牌子,  扯了扯任顾的袖子。

  常锦礼挑挑拣拣买了四根冰棒,  结果任顾不要,  她又放回去一根。

  说是西瓜口味的冰棒,一共才一毛半。

  好久没吃这玩意了,奶奶和念念的那两根她拿袋子装了起来,两人都怕冰棒化了,赶紧往回走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常锦礼打开了她自己的那一根,玫红色的棒冰跃然于眼前。

 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染了一层爽的冰棒,上头覆盖了一层白霜的玫红色冰棍,颜色一下就显露出来了。

  最先传递回味蕾的是一种人工添加剂的味道和甜味,除此之外,就没有别的味道了。

  说是说西瓜味道,其实就是染了个颜色。

  常锦礼又舔了几下后,索性一口咬下一小块含在嘴里。

  这个年代的冰棒有年代味,虽不精彩,但是足够解暑。

  她的嘴巴因为含着冰块也变得有些冰嘴起来,她像是被烫到一般,将冰棍递向任顾,问他:“你要试试吗?”

  任顾看了她一眼后,探身过来,亲在了她唇上,纯熟地撬开了她的嘴唇,动作很块地咬走她嘴里的那一块

  常锦礼一下耳朵就热了起来,在昏暗的环境下,周遭并没有人。

  但是,这种行为对于任顾来说,实属已经算是很大胆的了。

  常锦礼捏了捏手里的冰棒,“你自己咬。”

  任顾双眼有些宠溺,“我这也是自己咬的。”

  说完还能看见他嘴里的那小块冰块被他含在了嘴里的另一边,嘴巴也顾了起来。

  常锦礼:……

  她又特意咬下一块,故意凑上了嘴巴,示意,来吧来吧,你咬。

  不料,任顾照单全收,又低下头来含住了她的嘴唇,牙齿还有意咬过她的唇角,剐蹭了一下后才衔走小冰块。

  常锦礼本意只是逗一下他的,谁能想到他真的过来接了。

  于是,她舔了舔唇上的糖精的味道后,就自己吃起来了,“不给你吃了。”

  后者,她也担心这路上忽然出来那么一个人,万一还是筒子楼的同志,那就尴尬了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两人才拐弯,还真碰上筒子楼里的同志们,大家看到彼此,都热情地喊了声:“参谋长、嫂子好。”

  她本嘴唇笑得有些弧度,听见这声称呼后,又慢慢垮了下来。

  她想起了韩蓄,但是什么都没说,心里的这道伤,得等时间慢慢去愈合。

  她抬头看向远处筒子楼灯火通明的模样,各家各户忙碌的身影及声音。

  谢谢你,韩蓄。

  谢谢你,成全了我们家,让我们家得以齐全。

  任顾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,低着头慢悠悠走着,一只手牵着她,一只手插在了裤兜里。

  “你快生日了,想要什么礼物?”

  常锦礼微微侧过脸庞去看了他一眼,“你怎么记得?”

  “想听实话?我不记得了,那天收拾屋子的时候,我看到了结婚证。”还有他备忘录上登记的日期,被画了一个很大的一个圈。

  任顾在这方面确实不够油滑,若是别的泡妞高手,早就暗搓搓去准备惊喜了。

  更不会这么直白地问她,在他眼里,或许“按需购买”更实用些吧?

  她没有生气,甚至还真的认真地想了想,发现没什么缺的。

  “我没有特别想要的,若真的是想要实现我的愿望的话。我希望你出任务、工作也好,要平平安安的。”

  常锦礼说的话很轻,又站在了他的左边,照理来说,他目前应该听得不是很真切的。

  但是,她直觉他是听到了。

  因为他牵着她的手一紧,随后停下了脚步。

  两人这会已经回到了榕树下,她手上的袋子此时已经被任顾接了过去,拎着。

  “这个不算,我会保护好自己的,因为我的命也是韩蓄给我的,现在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珍惜自己。”任顾说起这话的时候,双眼的目光真诚又认真地望着她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她眼睛一下湿润了,匆忙偏过了头,她不想他看到她落泪。

  任顾伸出了左手,抚到她的脸庞,用拇指轻轻擦了擦她的眼窝。

  “别哭,你这样,我也会难受。”

  常锦礼回过头来,朝他笑了笑,吸了吸鼻子,“我才没有,你不知道,我以前可是不怎么哭鼻子的。可能,这里的人和事太过真切,真情实意的相处,让人容易动情。”

  任顾自动自觉将她说的“这里的人”代入理解为是筒子楼的,他扯了扯唇角,“好了,你还没说你想要什么。”

  物质生活上,她不缺。既然如此的话,她又认真想了想。

  “那……我要你帮我洗头,在你在的日子里,都帮我擦干头发。”

  他举起她的手,轻轻亲了一下她的手背,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
  她所不知道的是,任顾即使没有属于他俩的记忆,但是,当他见到她脖子间的那个戒指时,他就知道她会是他的妻子。

  她也不知道的是,他凭着直觉找出了他的戒指,放在了和党徽一起的盒子里。

  

  大厅里震耳欲聋的音乐下,四处闪烁的大灯在轮流打在底下扭曲着跳贴身舞的面孔上。

  如痴如醉的表情,张开眼中迷离的神态。

  少女般青春的花季,在潮流洋气的风俗中与之沉沦。

  何德美翘着二郎腿,坐在酒水台子后面,抽着一根细细的卷烟。

  旁边坐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,男人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,还戴着一双墨镜,因为几年前,他的双眼在一场打斗中,被划瞎了。

  “那两个鱼虾已经被请去喝茶了。”显然男人是对着何德美说话,但是两人都没有朝对方看上一眼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而何德美也明白,“请去喝茶”是什么意思。

  “那边有说什么吗?”何德美含在烟,说话有些模糊。

  “放心,我的人要真有不讲义气的,也不能跟我。只是,你缓一缓,那些小动作最近都不要做了。外面盯得紧。”

  何德美鼻间喷出了一团舞来,应了一声后就靠着后背的椅子坐下,“钱老板什么时候来?”

  “最近都不来,外头风声紧,都在找他。”

  何德美用拇指和食指捏出嘴里的小烟,这才转向他,喷了他侧脸一团烟。

  “去帮我做件事。”

  男人摊开了双手,示意她继续说。

  “找一个叫李卫军的男人,我怀疑搭线我和钱老板赚钱的人是他。我发现搭线的人,以前在他的公司做过,那天我经过包间,听见了他打电话给另外一个人,模糊听见了李卫军的名字。

  不过那人口硬,我审过,没问出个什么来。”

  男人嗤笑了一下,“是不是太多疑了,你前夫会为你搭钱,让你赚钱?是不是嫌你给他戴的绿帽还少?”

  何德美被怼了那么一句,心里也觉得不爽。

  但是,她总觉得其中有些奇怪,奈何她也给他打过很多次电话,都没法找到这个人。

  她找他的原因,倒不是因为这事。

  而是她妈最高峰一天打五十通BP电话呼她,有时她和老板在包厢里的时候,也响个不停,钱老板之前就是嫌她扫了兴致,本来说好的货到了,给她一些赚钱的。

  所以,她直觉就是李卫军去找她妈说了什么事情。

  他知道的,他知道她这辈子,最怕的就是她妈。

  可能小时候被何贵丹打怕了,总是惧怕下跪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明明已经长大了,但是小时候留在心里的阴影却挥之不去一般。

  所以,她要离婚的事情,一定是李卫军去找了她妈。

  她妈虽然一开始对李卫军的处理不满意,觉得他明明能在她怀了孩子的时候,就接她过门。

  但是,除此之外,何贵丹对李卫军还是挺满意的。

  其实女婿家里有钱,又是港人,让她每每和邻居说起他的时候,总会不自觉带了一些炫耀。

  虽然她一直觉得李桂花是个会来事的人,但是面子上还是会做得周到的。

  所以,何德美迟迟不敢和她妈说,她要离婚的事情。

  何贵丹最恨她涉足这个行业的,本想着拖着先,一看她妈这样打BP机呼她,难免就知道是她已经知道发生的事情了。

  想到这里,她头疼地按压了一下额头,翘起二郎腿的双脚交叠在一块,裙子很短,露出了大腿,让在外头跳舞的小伙子好几个都频频朝这头望着。

  “你带小烟了吗?”何德美一边问着,一边吸了吸鼻子,有点想流鼻水。

  “带是带了,但是只有一根。去包厢?”络腮胡子没有转过脸去,但是他话里是什么意思,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了。

  何德美显然烟瘾犯了,她指尖蜷缩起来,摩擦了几下后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跟我来。”

  两人才刚走进去一间昏暗的小房内,男人反手就将房间给锁上了。

  何德美歪头看了一眼他的动作,也不客气说:“烟呢?”

  男人摸出了一个红双喜的盒子,从里头抽出了一根烟来,将烟放进了自己嘴里,再摸出打火机打着,深深吸了一口,朝着天上吐了一口薄雾,而后朝着何德美的位置看去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何德美看得喉头都滑动了几下,匆忙几步走上去,才到他跟前,她的高跟鞋差点都要崴了脚。

  男人明显听见了她扑上来,也要要抽烟。

  他喷了何德美满脸都是烟雾,将手里的卷烟伸高了一些。

  男人的眼睛虽然看不见,但是耳朵却很灵敏。

  他明显听见了何德美呼吸很急促,紧接着他胸前的衣服一紧,她就趴了上来,揪着他的嘴唇,狠狠咬了过来。

  她贪婪地撬开了他的嘴唇,猛地吸了几口他口腔里的气息。

  男人笑了,微微推开了她。

  何德美像一只不知餍足的小兽一般,又扑向男人。

  男人将架在鼻梁上的墨镜拿开了,丢在了她身后的沙发上,再举起小烟深深吸了一口后,反哺回她的口中。

  何德美舒畅地烟瘾得到了缓解,双手插.进了他的发缝中,脚底虚浮,似乎就要站不住脚后跟一般。

  男人趁机扶住了她的纤腰,任由她像饿狼一般,抢走了他手中的烟。

  他听着她狠狠大力吸了几口后,低下头去凑到了她的脸庞,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耳朵。

  两个人在云雾中吞云吐气般,猥琐而又机械的动作着,一同寻乐,如同奔驰在广阔的草原一般。

  放纵肆意驰骋,何德美眼中的迷离男人不曾看见。

  她在一团迷雾中,似乎看见了自己十几岁那会,回头朝着谁笑着,那笑容是真开心啊。

  才刚出现这个画面,下一刻被重重一顶,她如同从云雾上坠落的人儿一般,心悸、疼痛铺面而来。

  过去与现在的记忆在不停的交杂在播放着,就像是看了一场场无声的电影一般。

  最后的时刻,她又似乎听见了李仁义喊她妈妈的声音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回过神来的时候,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什么时候被泼了一身的冰水。

  男人也已经不在房间里了,她抹了抹被打湿的面容,“他大爷的!”

  白浪费了她这个妆,想起刚才像是听见了李仁义的声音,她也很久没见儿子了。

  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?

  

  何德美在离家的时候,李卫军没有和李仁义说她妈出格的话。

  毕竟将气撒在孩子身上,不是一件明智的事。

  而最关键的是,何德美在丽人一直的眼中,还是一个代表着新时代女性的存在。

  他当年虽然没指出常锦礼哪些不好,但是他是十分瞧不起常锦礼的。

  觉得她是封建产物下的该被淘汰的一类代表。

  在他的想法里,母亲还是自强自立的女强人。所以,在听见何德美出差的时候,没有什么负面情绪,甚至还有些引以为傲的神情来。

  自从何德美离家之后,李仁义还是由何红英接送。

  李仁义所不知道的是,何德美根本不是像她们口中所说的那样,出去出差了。

  只是不同于在筒子楼的是,何红英住得更偏了一些。

  那天接李仁义回来的时候,看见满院子凌乱,家里也没人。

  这一问之下,才知道人住医院去了。

  后来,她只得将李仁义带回了自己家。

  寻思着,等李桂花出院,得收双倍的价钱。

  以往何德美的价格也是接回家过夜会给双倍,那会她还在筒子楼,何德美时不时还会再赛点钱给她。

  就是要她去瞧瞧常锦礼一家在做什么,发生点什么事情了,一一和她汇报的。现在也没法子打听了,常锦礼是真厉害,难怪何德美都吃过不少她的亏,要她盯着她呢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如果不是为了她何德美,她至于得罪常锦礼,等同于被人赶出筒子楼?!

  本身对她们家就有怨气的,想着以后接送要提价,谁料这次接回去后,老太太就住院了,提价这事就搁置了下来。

  何德美离家的那段时间,李桂花见到她也没好脸色,明着虽说了一堆何德美的好话,实则就是在损着她。

  “孩子她表姨婆,孩子她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闹着要和我们家卫军离婚。可能觉得我们平时亏待她了吧,平时家务活我都不敢叫她做的呀,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弯着我这老毛病的腰做的,就怕累到了我这儿媳妇。

  你也知道,她平时工作也忙,哪能关心一下家里呢?好在我还干得动,也不知道是我们李家哪里对不住她,也可能和哪位老板好上了,现在看不上我们卫军了,执意要离婚。

  你看,孩子还这么小呢。你呢,继续帮我接着孩子。钱我照给。你呢,如果孩子妈联系你了,你和我说。我当面问问她,咱们李家有什么对不起她的,连孩子都不管不顾了。”

  何红英是脸青了又白,白了又红。老太太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直白地骂着,但是这就明显是明里暗里在讽刺啊。

  还一副好人十足的模样,看起来十分为她这个表外甥女着想一般,实则是连她姓何的一起骂了。

  这会,李仁义在她家呆了那么久,吃了她这么多菜,她不连本带利拿回来,也不是她的个性。

  李仁义表现得十分成熟,知道奶奶住院后,也没表现出任何牵挂。

  在何红英的家里也表现得很乖,明知道何红英将肥猪肉都藏了起来,只给他吃大白菜送番薯,他也一声不吭的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到了学校也十分有礼貌地和她说:“再见,何婆婆。”

  乃至就连何红英都觉得这个孩子懂事又乖巧,何德美怎么狠得下心丢下孩子一句问候的也没有。

  李仁义这天一回到学校,就被刘老师叫去了办公室。

  和数学老师打了招呼后,足足在办公室里谈了一节课。

  1班的同学都在说:“刘老师肯定是悄悄给李仁义开小灶了!”

  “开小灶又怎么了?人家李仁义学习成绩第一,就算是代表我们学校去参加比赛,开小灶不是正常的啊?你去开个小灶,都听不明白呢。”

  “去,我才不稀罕呢,我妈给我买了三国演义的小人书,我就等着放学了回家看呢。”

  “下面的那几个同学,是不是想上来站着和我一起上课?”数学老师敲了敲桌子,见几人聊得正起劲,手指头里的粉笔嗖嗖嗖就朝他们的桌子投去。

  吓得几个人,赶紧又正襟危坐了。

  此时,办公室里的李仁义正站在刘老师的跟前。

  刘老师眉头皱着,语气有些严肃。

  “你老实和老师说,那天2班黑板上的字,是不是你写的?”

  李仁义有些疑惑,“刘老师说的什么字?”

  刘老师没有说话,盯着李仁义看了好一会,孩子脸色有些不大好,好像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,有些发黄,脸颊也瘦了一些。

  “关于任念家里的事情,除去你知道外,还有谁知道?”

  李仁义的表情有些吃惊,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一般,“刘老师,这个我不知道。”

  “那你昨天那么早来学校,是干嘛了?也不是你值日。”

  “老师,我来学校预习的,妈妈出差去了,保姆为了省电,回家不让我开电灯,煤油灯也没有煤油了,我只能早点回学校来看。”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  李仁义的表情很镇定,刘老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,但是在任念的交待里,李仁义曾经对她说出过这些话。

  两个孩子里,一定是有一个孩子在撒谎。

  而怀疑哪一个,作为老师,都是心疼的。

  “仁义,你是学校一直以来的标兵人物。老师想你知道,竞争是一件好事。良性的竞争能使人进步,但是恶性的攀比是魔鬼,能拉人下地狱。你能听明白,老师的意思吗?”

  “听明白了,老师,我会记住的。”

  “还有,上次美术国画参赛的事情,你告诉美术老师,你没拿任念的笔,是吗?”

  “是的,老师,我保证。”李仁义十分有自信,因为那支笔早就被他埋在了李家院子前的泥土里了。

  “好,老师希望你是个诚实的孩子。”

  这会李仁义忽然低下头去,挠了挠自己衣袖里的手臂,却有些疼瑟缩了一下。

  刘老师察觉到异样,拉过他的袖子,卷起来一看,里头竟青肿了一片。

  作者有话说:

  备注:抽烟有害健康,本文所提及的一些不良嗜好只是剧情需要,大家看个热闹就好,切勿模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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